再过三个月左右,就可以搬进去住了。
在这期间,陆棠不可能一直住公司。
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將就,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。
不管是哪一方面,都不可以马虎。
“林媛,去帮我看一套房子,离公司近环境好。”陆棠把这件事交到了林媛手里。
当天下午林媛拿来了几套房的信息。
全是公司周边的高档小区。
看著一份的照片,陆棠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限制条件。
“这些房子,把跟季氏有合作的全部取消。”
陆棠垂眸,既然决定要分开了,那就彻底一点。
林媛找来了十几套房源,最后筛选的只剩下了一套。
陆棠道:“就这套吧,两天之內把手续办理好,我搬过去。”
林媛拿著材料出去了。
不知不觉间,钟錶上的时针已经转到了9的位置。
陆棠刚想进休息室休息,电话响了。
是季晟洲发来的。
“东西已经收拾好放在门口了,什么时候来取?”
看著这条消息,陆棠发愣。
片刻后,她回了一条:“现在。”
她今天已经不打算工作了,早点把东西拿回来,早点可以和他断了联繫。
她接著又补充了一句:“明天上午十点,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。”
不知道季晟洲看没看到这条消息,他没回。
陆棠披上袄,按著手机下了楼。
推开一楼大厅的门,柳修昀的车停在了正对著大门的位置。
陆棠双眉蹙起,刻意避开,儘快步伐朝著她的车走去。
很快,柳修昀的车子跟了上来。
他落下驾驶位的车窗:“外公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透过车窗,陆棠隱隱可以看到后车座上坐著的人。
陆棠冷嘲一声:“他不是我外公。”
柳修昀嘆了口气,一脸为难,他一脚油门踩下去,车子直接横在了陆棠的车前。
“上车。”柳老爷子的声音从车里传来。
陆棠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捏的软柿子,她转身朝著公司外面走去。
打开手机拨通的林媛的电话:“来接我。”
柳老爷子黑著脸,声音里透露著怒气:“下车。”
一分钟后,柳修昀推著他的轮椅下了车。
“陆棠,跟那个姓季的分开了就跟我们回去吧。”
陆棠冷嘲地笑了一声:“如果不是我不跟你们回去你们昨天在婚礼上大闹一场,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我?”
这件事指的是陆棠母亲的死因。
柳老爷子一时语塞。
“我是你们联姻的工具,我妈的命也是你们谋取利益的筹码是吗?”
陆棠眼神狠戾地看著她。
这一刻,柳老爷子有些失神。
顿时,他红了眼眶。
“现在我跟季晟洲没可能了,你们不能靠联姻来谋取利益了,还让我回去做什么?”陆棠说到最后都变成了吼。
“还是说又准备好了新的火坑等著我去跳?”
三人站在大楼下,路边的灯光映在身上,他们的声音逐渐消散在风里。
林媛的公寓距离公司很近,很快,她开著车来了。
见柳家人也在,她半分都不敢懈怠,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把陆棠扶了上去。
看著车子逐渐驶出他们的视线,柳老爷子嘆了口气。
寒风中掺杂著从他们身体里呼出的热气,他的声音哽噎:“呵,这孩子跟小清一样倔。”
柳修昀站在他身后呼了口气:“回去吧,別在这里冻著了。”
“棠总,你指路,我不知道您说的远山別墅在哪里。”
远山別墅是季晟洲的私人財產,外人很少有人知道。
车里气压很低,林媛犹豫了半天才张口。
“去你家。”陆棠开口。
林媛也不敢问,掉过头来原路返回。
很快,车子停在林媛的小区门口。
“车给我开,明天还你。”陆棠道。
林媛把钥匙放在陆棠手里,犹豫不决地上了楼。
上去之前还不忘问一句:“棠总,您確定不需要我陪著您去吗?”
陆棠坐在驾驶位上,摇摇头:“不用了。”
市区距远山別墅有一段路程。
陆棠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。
下了车,大门是开著的。
陆棠走进去,客厅的灯还没熄。
她推开门走进去,张妈还在客厅里忙:“太太,你回来啦,锅里还有热粥,你喝吗?”
听到这个称呼陆棠怔了一下。
“之后不要这样称呼我了,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。”
刚才那个称呼明显是张妈无意识之间说出口的,她一脸尷尬,连忙改口:“您的东西已经打包好了,还在楼上的房间里。”
“我这就去给您拿。”
话音落下,微波炉发出“叮”的一声,张妈手上还拿著勺子。
她一时之间手忙脚乱,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“算了,我自己上去拿吧。”陆棠扶著额头嘆了口气。
她脱下高跟鞋下意识从鞋柜里找拖鞋。
环视一圈,她的拖鞋没了。
“您的拖鞋我帮您打包了。”张妈从厨房里冒出头来,“您就这样进去吧,我等会儿还会打扫一遍。”
“还有,少爷可能在二楼休息呢,他感冒了,今天打了一天点滴。”张妈补充道。
陆棠轻声“嗯”了一声,上了楼。
她走上二楼,打开臥室门。
透过门,一股浓浓的药味传来。
臥室里的床帘並没有拉,床上一个熟悉的声音,床边上还放著点滴瓶。
陆棠靠近了看,桌子上放著消炎药。
她的眉毛下意识皱起来,看著衣柜前放著的大包小包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“陆棠...”
她的名字从季晟洲口中说出来,声音都是哑的。
“你不能就这么走了。”
他在说梦话。
陆棠手里提著行李,她的眼神落在门上,脚却像定住一般,一步都迈不出去。
“你別走,我求你。”
季晟洲这句话更是卑微的不像样子。
陆棠鼻头一阵酸,终究是没抵过身体的本能,放下行李走到床边。
她下意识伸出手落在季晟洲的额头上。
烫烫的,应该是还没退烧。
她的手刚想抽开,季晟洲抓住了她。
力气不大,但足以留住她。
“你...”陆棠一句话哽在喉咙里。
季晟洲闭著眼睛躺在床上,额头上都是刚冒出来的细汗。
“陆棠,你能不能...好好听我说...”
他的话断断续续,听得陆棠心里发痒。
她重重地吸了口气,眼神始终停留在他身上:“你说。”
陆棠小声地吐出这两个字,眼眶已经开始泛红。
“你如果就这样走了,我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