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棠还没跟周凝心交代完在咖啡馆里谈判的过程,手机被季晟洲抢走了。
“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,你这么忙,都还没去我布置的场地看过,现在还不晚,去看看?”季晟洲试探性地问道。
陆棠这才反应过来,婚礼的事情一直是季老爷子和季晟洲在忙。
最近出了太多事,她根本就无心准备婚礼。
听季晟洲这么说,她还有些愧疚。
“好。”
见陆棠点了头,季晟洲掉头,朝著市中心的礼堂驶去。
地点是季老爷子订的。
起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,陆棠是惊讶的。
在市中心礼堂举办的私人活动,陆棠只见过一次。
就是peir回国时候的接风宴。
这么大的阵仗要多少钱陆棠不是不知道。
可季老爷子只是笑著说:“这有什么?我们季家娶媳妇,必须要风风光光。”
十五分钟后,车子在市中心大楼外面停下。
季晟洲牵著她的手上了22楼。
打开礼堂大门,一片亮光闪起,陆棠惊得愣在了原地。
正衝著她的是蓝色的阶台,上面铺满了蓝白交错的,整个房间都透著蓝色的光,像极了梦幻中的海底世界。
除了还有珍珠。
从门口走到台上,一共有九个拱门。
每一个拱门都是用桌球大小的珍珠装饰的。
包括蓝色地毯上的金色闪片用的都是真金。
陆棠被季晟洲牵著手从门口走进来,眼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红了。
“跟你想像中的样子一样吗?”季晟洲从身后抱住她,语气格外温柔。
陆棠点点头,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两人站在台上,音乐声突然响起。
伴隨著音乐,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。
下一秒,一束亮光照在他们两个身上。
等陆棠反应过来的时候,季晟洲已经单膝跪地,拿出了一个红色丝绒盒子。
陆棠一脸懵,低眸看向他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陆棠,我们之间有太多坎坷,表白,谈恋爱,求婚,结婚这些顺序跟我们都一样。”
“虽然顺序不一样,但我全部都想给你。”
话音落下,一片片红色玫瑰瓣从上面洒下来。
季晟洲抬头看著她,眼神里闪著光:“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,今天晚上跟你求个婚,陆棠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突如其来的求婚是陆棠没想到的。
她曾经无数次质疑过她和季晟洲之间的感情。
甚至把他的无数次告白都当做是玩笑。
那不是陆棠对季晟洲的不信任,是对她自己的不信任。
她之前受过伤,所以不想再轻易沦陷到一段感情里。
季晟洲的温情让她放下的所有防备。
一个拧巴的人需要一个赶不走的爱人。
而季晟洲,就是独属於她的爱人。
“我愿意。”陆棠伸出右手。
季晟洲取下戒指,轻轻带进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。
一颗鸽子蛋在她手指上闪耀,代表著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些路。
这款钻戒陆棠认识,正是出自於peir之手。
是从地下几千米挖出来纯度极高的金刚石。
单起拍价就要七百万。
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是这一届刚结束的欧洲拍卖会上的压轴拍卖品。
季晟洲从站起身来,捧住陆棠已经哭的脸。
“陆棠,我们之后可能还会发生很多事情,我发誓,我不会做一件伤害你的事情。”
季晟洲的眼神里浮现出一抹不易被察觉的伤感。
“陆棠,倘若之后我真的做了某件事让你伤心了,你要记得,这件事不是我有意而为。”
陆棠抬眸看向季晟洲,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。
从那天柳修昀告诉他陆棠母亲的真正死因后,季晟洲就开始害怕。
他害怕陆棠知道后会不爱他。
害怕陆棠因为这件事情疏远他,恨他。
从那天开始,季晟洲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。
天色已经不早了,季晟洲带著陆棠回了家。
看著陆棠躺在床上睡得正香,季晟洲的唇角才勾出一抹笑。
现在季氏的情况並不乐观。
季老爷子虽然把季轩赶去了b市,但季氏的命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徘徊。
季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衰退的预兆。
就在季晟洲去欧洲的那几天,老爷子犯了一次心臟病。
还好家里管家发现得早,送到了医院里,这一次有惊无险。
倘若季老爷子真的走了,继承人只能从他们两个中选。
季晟洲结了婚成了家,陆棠是季老爷子点头后进门的儿媳妇。
他肯定会选择把股份给季晟洲,让季晟洲做下一届季氏集团的掌舵人。
到时候,季轩再想爭股份就一点希望都没了。
明天的婚礼,季晟洲已经叮嘱好了王特助,让他看住柳家那几个不省心的。
凌晨三点钟,季晟洲才交代好所有细节回到床上。
这几天他也发现了,陆棠嗜睡得厉害,吃饭也没有胃口。
他也起了疑心,陆棠是不是怀孕了。
但很快这个想法又消散。
她本来就有胃病,近几天又比较忙,好不容易有个假期,休息的时间长了也不是什么怪事。
翌日,陆棠睡到了自然醒。
婚礼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见证幸福的仪式,而不是四班的规矩。
所以季晟洲把婚礼定在了下午。
两人既可以休息好,婚礼的效果也会更好。
更衣室里,陆棠已经换上了婚纱。
她坐在化妆桌前,看著镜子里的自己,想一场梦一般梦幻。
还完妆后,她穿上了那件横穿20年出自於母亲之手的婚纱。
尺寸刚刚好,长度刚刚好,一切都刚刚好。
可偏偏有人要打破这样的场景。
“棠总,你的电话响了。”
从陆棠开始化妆到现在,林媛都在后面看著。
婚纱是每个女孩的幻想,包括林媛。
她已经“结婚”了,她也知道,这样的婚礼,她是不会有的。
因为她的婚姻根本没有建立在爱情之上。
陆棠接过手机,是一串陌生號码。
她想都没想就掛掉了,这种陌生號码陆棠一般都不屑於接。
掛掉后还没一分钟,那个號码又打了进来。
陆棠蹙起双眉,犹豫片刻按下了通话键。
“喂,陆棠。”
听到这个声音,陆棠的身子一颤,是柳家老爷子。
“我的好外孙女结婚都不邀请我?”
他的声音仿佛晴天中的霹雳,简直扫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