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又笑道：“王医生像是谈恋爱了。”
王凌东笑而不语，问明咏怡，【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块吃个饭敘旧。】
明咏怡看了想笑，不过是几岁的时候一起玩过几次，有什么可敘旧的。
但还是回他，【年底了忙，我周末的时候才有空。】
王凌东：【那就周末的时候约。】
明咏怡：【嗯，到时候联繫吧。】
王凌东喜欢明咏怡的爽快，乐滋滋地去门诊了。
这个时候，明父和明母走进了明家老宅的巷子里，明奶奶正和几个邻居坐在门外面聊天，其中一个邻居看到那对夫妻，笑著碰碰明奶奶，
“昨天你孙女才来看你，今天你儿子和儿媳妇也来看你了。”
明奶奶听了看过去，心里暗暗哼了一声。
老王却是直接哼出声来，“昨天你孙女是大包小包地过来，今天你儿子和儿媳妇双手空空的，连个水果都没有，看来是打算直接给你现金，让你自己去买自己喜欢吃的。”
明奶奶睨了老王一眼，“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，怎么知道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？”
邻居们哄堂大笑。
明父和明母走到了他们这几个老人跟前，明母陪著笑脸道：“你们这么开心呀。妈，我和阿强来看您了，您看起来精神挺好的。”
明奶奶哼一声，“本来挺好的，突然就不好了。”
明母没想到明奶奶这是暗示看到他们，她心情不好，不解道：“妈，您怎么了，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明父也皱了眉头，“听说咏怡昨天来看您了，是不是她惹您生气了。”
明奶奶恼火地站起来，衝著明父说：“我孙女孝顺乖巧懂事，对我不知道有多好，怎么你就毫无根据地污衊她惹我生气了？”
“我问你，你们过来干嘛？阿城呢，咏怡知道来看我，他怎么不知道来看我？”
明父被他妈骂得愣住了，有种怎么回事的感觉。
明母连忙哎呀叫一声，“妈，您別生气呀，阿强这不是担心气坏了身子，关心地问一声吗？”
“阿城工作忙，所以没有空过来，但他有叫我们替他向您问好。”
“工作忙，周末也工作吗？”
明奶奶不想再让邻居看笑话，说完这句话，黑著脸往家门走去。
明父和明母面面相覷，忽然就听到老王小声嘀咕道：“阿城呀，你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呀，难得来看下你妈，怎么连块都不懂得买来给她尝尝。”
明父顿时明白他妈生气的理由了，噎住了。
他衝著明母瞪一眼，“你怎么不懂得买块过来？”
明母回瞪他，“你妈都这个年纪了还吃，你就不怕她牙齿疼，到时候去医院要好大一笔钱的。”
反正她知道一提到钱，就算是在辛苦生他出来的亲妈身上，他也会心疼钱。
“怕牙齿疼不买，那买个苹果总可以吧？”
“那是你亲妈，你都不记得，还指望我记得？”
“你是做人家媳妇的，侍候婆婆是你的职责，还要我大老爷们帮你记得吗？”
夫妻两个斗著嘴进了老宅的门。
见老太太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拿著一支纯牛奶，明父討好似地笑道：“妈，挺好的，您还是知道注意养好身体的，老年人补钙很重要。”
明奶奶冷声道：“你年纪也大了，也该补钙了，我看你比上次来的时候缩小了几寸了。”
明父：“……”
他亲妈这是责怪他太久没来看她了，还是他真的身子缩小了几寸？
他看向明母。
明母却盯著老太太手里的牛奶包装盒看，“妈，您还挺讲究的吗，这可是进口牛奶。”
两百多毫升的牛奶，明奶奶很快就喝完了，她將盒子扔进垃圾筒里，“我的退休工资哪里买得起进口牛奶，这是咏怡买来孝敬我的。”
“还是女儿和孙女好呀，每次来看我，都是给我买这个买那个，还专挑好的贵的。”
“桌子上那两盒巧克力也是进口的，也是咏怡买来的，你们可不能动啊，也別想拿回去给阿城吃，我一个人都不够吃的。”
明母嘴角抽了又抽。
她不喜欢来看婆婆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婆婆明嘲暗讽、阴阳怪气的功力太高了，她招架不住。
她又不敢对婆婆发火，或是懟回去，因为明父虽说对他妈算不上孝顺，但却不容许他老婆对他妈不敬的。
明父坐到明奶奶身旁，伸手给她老人家捏肩膀，笑道：“怎么可能会拿您的东西。我们急著回来看您，一时忘了给您买东西了，本来昨晚阿城还提醒我们给您买箱燕窝的。”
“燕窝？”明奶奶斜睨著她儿子，“你捨得掏这个钱？”
“您是我亲妈，我怎么不捨得？”
“哼，算了吧，我不吃燕子的口水。”
明父：“……”
这个亲妈真难侍候。
不过，再难侍候，每次过来他都要好声好气的，陪著笑脸，因为他知道他妈有不少的存款，是他父母这辈子省吃俭用存下来的。
他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他妈生气了，他妈临终时把存款捐了出去，或是给她最疼爱的孙女和女儿。
“妈，阿玉最近有来看您吗？”
明奶奶淡道：“阿玉呀，没你忙，三天两头就来看我。”
明父皱眉，他就知道他那个妹子心眼多，一心討好老太太，就是为了老太太的钱。
明母瞪了明父一眼，觉得他莫名其妙提起小姑子干嘛。
她走到老太太另一侧坐下，“妈，您吃早餐了吗？”
明奶奶翻了个白眼，“这太阳都晒屁i股了，我还没吃早餐，那不是饿死了，你们过来看到的就是一具殭尸了。”
这老太婆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呢，明母气得偷偷攥紧了拳头，咬紧了后牙根。
“行了行了，”明奶奶挥了挥手，“有什么事，你们赶紧说，別耽误我跟街坊邻居聊天。”
然后又用力地拍明父的手，“別捏了別捏了，我这副老骨头都要被你捏碎了。这按摩呀，还是我孙女和我女人做得到位舒服。”
明父訕訕地放开了老太太的肩膀。
明母忙趁机说道：“这还是我叮嘱咏怡好好练练的，跟她说老人家年纪大了，肌肉骨头容易僵硬，需要多按摩。”
明奶奶斜眼看她，“你怎么不连你儿子也叮嘱一声？”
明母哑口无言。
明奶奶心里冷哼一声，“阿梅呀，你和我一样，也是个有福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