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桓,怎么叫你半天,你不答话。”楚瀟瀟鼓起勇气,怯懦懦的与江桓搭话。
江桓瞥了她一眼,冷漠的答道:“困了,睡了会儿。”
楚瀟瀟咬了咬下唇,刚想说什么,一旁的胖墩却捂著红肿的脸颊,委屈巴巴的插嘴了。
“江桓,我已经把你们带到这里了,再往前走一百多公里,就到汉水城了。按照咱们的约定,应该可以放了我吧?”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刚被扇了一耳光的胖墩,面对江桓时,姿態放得极低。
他清楚的知道,江桓远比咋咋呼呼的陆一鸣更加心狠手辣。
妈的!这段时间先让你嘚瑟!
连老子都敢打!此仇不报,我誓不为人!
等老子摆脱了你们,立马联繫叶氏和独孤霸!
就算叶氏不管!你们仨回到白虎大营不死也要脱层皮!
江桓没搭理他,反而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地图,仔细的对比起他们的现在的所在地。
陆一鸣见状,主动走了过来,在地图上指了一个点。
“江桓,我们现在在这里。这座废弃小镇,是汉水城的第109號补给小镇,三十年前,一场大型兽潮摧毁了这里。”
接著他在地图上,手指沿著一条公路移动:“沿著国道向前一百八十公里,就到汉水城了。”
江桓点点头,隨即將地图收好,目光再一次看向胖墩:“这么说,你的任务完成了。”
胖墩赔笑道:“是啊!我这一路上,可是半点偷奸耍滑的心思都没有,一门心思带你们走最近,最安全的路!”
“而且,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了!人吶不应该向钱看齐,更应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!你们放心!我回去后,指定重新做人……”
正当他打算滔滔不绝,用各种早已准备好的说辞,忽悠江桓等人放他回去的时候,江桓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。
“你这么瘦,人也不矮,为啥叫胖墩?”
胖墩愣了愣,显然不明白江桓为什么要问这个,但他还是按捺住暴躁的脾气,有些难为情的回答道:“噢,以前我还真是个胖墩,只是我这人比较好色,成了御灵师以后,有点钱就喜欢在女人身上,日子久了就这样了……”
他回答时眼神闪烁,江桓心里清楚,这傢伙压根没说实话,但並未马上揭穿。
“哦,这外號和你不搭,我不太喜欢。”
胖墩哑然,心里窝火。
老子的外號和你有什么关係?狗拿耗子?
然而,脸上却依旧露出一副奉承的笑意:“对对对,我也这么觉得,刚刚我不是说要重新做人吗?这外號明天我就改……”
噗!
话未说完,一柄如同碎玻璃般的长刀便毫无徵兆的出现在江桓手中,並以雷霆般的速度,刺入胖墩心口,长刀一绞,胖墩的心臟便被搅碎了。
“不用了,下辈子再改吧。”江桓冷冷的说道。
胖墩瞪大著眼睛,眼眸中闪过诸多神情,从诧异到懊悔,再到愤怒,最后是幽怨。
他为什么要杀我?
他凭什么不讲信用?
是我暴露了吗?
不可能呀,我明明表现得那么诚恳。
没关係,这一刀下来,我也就安全了。
反正他不知道我武技【假死】的妙处。
等你们走了,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独孤霸!
这一瞬间,他的脑海中,走马观的闪过许多念头,但剧烈的疼痛,令他一句话都讲不出来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令陆一鸣倒吸一口凉气,楚瀟瀟更是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。
还未等二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,只见江桓猛的將长刀拔出,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刺入胖墩的右胸,与心臟平行的位置。
同样又是一搅。
胖墩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桓,双眸中满是震惊。
不可能,他怎么知道我可以把心臟移位!
他为什么能看穿【假死】的所有效果!
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,但他却无可奈何!
【器灵【千刃】击杀四阶御灵师,经验+1850。】
【共同进步催动,宿主经验+1850。】
【任务完成8/8。器灵【千刃】经验+5000,契合度+10。】
【共同进步催动,宿主经验+5000。】
【奖励宿主能力:致命转移。当宿主受到致命伤害时,可转移至器灵身上。】
胖墩无力的倒在钟楼之下,鲜血染红了龟裂的街道。
不远处,几只似狼似犬的妖兽,贪婪的目光凝视著胖墩的尸体,蠢蠢欲动。
“江桓!你干什么!镇妖军不杀俘虏!”
“而且!我们不是早就答应了只要他带路!就留他一命的吗!”
楚瀟瀟终於回过神来,她愤怒的,几乎想都没想的就推了江桓一把。
江桓踉蹌的后退两三步,稳住身形,冷漠的看著她。
如同万年寒冰一般,让人看不出任何想法。
陆一鸣一看这情形,心中直呼楚瀟瀟这个傻妞!又在惹麻烦了!
他连忙跑到中间,拉住又要继续衝上前指责江桓的楚瀟瀟。
“瀟瀟!你干什么!江桓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的!”
楚瀟瀟指著胖墩的尸体:“他死了!咱们答应他!他带路就给他一条生路的!”
长刀【千刃】刀身上的鲜血飞速滑落,寒光不断闪烁。
江桓双眸微微眯起,凝视著楚瀟瀟,目光冰冷刺骨。
这个长在温室里愚蠢的女人,令江桓耐心耗尽。
“楚瀟瀟,人是会报復的,今天你放了他,明天叶氏就会找上门,后天独孤霸就会展开报復。”
“如果你认为,凭你能应付这些的话,我无话可说。”
江桓没有告诉她的是,即便胖墩真的不打算报復,江桓也不会放过他。
毕竟,胖墩关係著江桓的任务奖励。
楚瀟瀟有些茫然,从小在幸福家庭中长大的她,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。
即便是加入镇妖军后,也被大队里的男性格外照顾。
儘管这一次外出歷练,儘管有些波折,但她只当是立场不同带来的对立。
她如同每一个没被社会毒打过的青年,下意识的將每个人都当成重承诺,讲信用的好人。
但,此刻,她一直以来形成的价值观,却有些摇摇欲坠。
她茫然的看向陆一鸣,似乎是想从陆一鸣口中得到支持。
陆一鸣挠挠头:“瀟瀟,你別看我。”
“你知道的,是我答应他带路,就放了他的。”
“但是,不瞒你说,他就像颗定时炸弹,这一路上,我都在纠结到底怎么处理他。”
他有些佩服的看向江桓:“我不知道江桓说的事情会不会发生,但是,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,苏大哥以前也告诉过我们,不能太死板,有时候要把危险,扼杀在摇篮里。”
陆一鸣的话语,令楚瀟瀟的自我怀疑再度加深。
难道我真的错了吗?难道有时候人真的可以不遵守诺言吗?
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我刚刚那样的举动,是不是让他更討厌我了?
江桓懒得理她,对於这么一个圣母心泛滥的女人,江桓已经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了。
他一如既往的,俯身便剥离了胖墩的器灵,又扒了他的储物戒。
陆一鸣蹲在江桓旁边,有些好奇的问道:“江桓,刚刚你那一刀不是捅到他心臟了吗?为什么又补了一刀?”
江桓自然不会告诉他,是因为系统声没响起,於是隨口说道:“有些人心臟长在右边,为了保险起见,多补一刀,能规避许多麻烦。”
陆一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他情不自禁的朝江桓竖起了大拇指:“还得是你!”
处理完胖墩,江桓心念一动,將如同引擎猛兽般通体漆黑的夜路德取了出来,隨即翻身跨上摩托。
他戴上头盔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扭头冷漠的看向楚瀟瀟,:“楚瀟瀟,是你们答应放他,而我从未答应。”
“而且,我最后和你说一遍,我现在还没加入镇妖军。”
话罢,他一脚油门,整个人便绝尘而去,朝著汉水城的方向驶去。
“臥槽!瀟瀟!你还愣著干嘛!赶紧上车呀!咱们还没和江桓说加入奎木狼大队的事情呢!”说话间,陆一鸣已经跳上了自己的摩托,一脚油门,朝著江桓追去。
楚瀟瀟仿佛没听见一般,呆愣愣的站在原地。
“他好像彻底討厌我了……”
眼泪不爭气的流下,她无力的蹲在地上,哽咽声,隨风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