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秋润听到这话,心里一阵暖流,“好啊,以后靠你养了。”
江美舒认真道,“我说真的,老梁。”
按照她的印象里面,倒了八十年代后期,这些当年吃香的国营厂子,全部都走了下坡路,下岗倒闭关门。
这几乎是一系列的事情,谁都逃不掉。
她要在现在的时间,去谋划未来的事情,从前的江美舒她的未来里面是没有梁秋润的,但是现在有了。
她把梁秋润列在她的未来。
梁秋润侧头看她,好一会,才低声道,“我知道,你想养我,也知道,你养得起我。”
“但是江江,现在让我养你好吗?”
江美舒抬手,“成吧,姑且给你个让你养我的机会。”
这人惯会逗趣。
引得梁秋润唇角扬了又扬。
到了年底时候,梁秋润的工作忙的差不多了,他们便张罗着要回首都了。
毕竟,过年都要回家啊。
梁秋润和江美舒也不例外,在腊月腊月二十号这天,梁秋润朝着朱厂长他们提出了告辞。
朱厂长有些不舍,特意挽留,“既然明天要走,那今晚上就在我家吃个饭好了。”
“就当给你们践行了。”
不管是出于对梁秋润的交情,还是说这次江美舒给他们厂子帮了大忙,这都让朱厂长记在心里。
梁秋润,“我回去问问我爱人。”
朱厂长打趣他,“梁厂子,真是没想到,你这人还惧内啊?”
吃饭不吃饭,还要去询问爱人的意见。
梁秋润笑的坦然,“一生惧内,大富大贵。”
这话说的朱厂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“行了行了,你去问问你爱人,我让我们家老肖准备点食材。”
这年头请客吃饭,总不能让对方吃糠咽菜啊。
梁秋润嗯了一声,中午回家和江美舒提起这事后,江美舒思索了下,“行啊,刚好我们家还有一些米面油煤,这些都给嫂子他们吧。”
他们若是走了,这些东西也带不了的。
梁秋润嗯了一声,“你看着来就好。”
江美舒心里有数了,便迅速安排了起来,上门吃饭总不能空手,他们既然明天要走,家里有不少东西都要送出去的。
还有两斤富强粉,两斤细白米,她和梁秋润嘴巴叼,都爱吃细粮,所以来到哈市这么长时间,累过忙过唯独没有亏着自己的嘴。
还有碗筷盆子这些,也用不上了,基本上都要送人,要是刚穿来的江美舒,肯定会舍不得,毕竟那个时候,她连肚子都吃不饱。
现在嘛,存款百万,可以随便适当的任性点。
江美舒用了一下午的时间,把要送的东西都给收拾了出来,到了晚
上的时候,梁秋润下班回来,两人便提着东西过去了。
两家离的不远,一分钟就到了,他们到的时候,肖叶已经忙开了,瞧着人进门,顿时停手来迎接。
“你们来就来了,怎么还带东西?”
肖叶的嗓门大,为人也爽朗,声音很是干脆。
江美舒笑了笑,“都是自家的东西,我们明天不是要走了吗?家里还有一些富强粉和精白米,外加半只鸡,晚上过来加个餐,也是叨扰嫂子你们这么久。”
总不能白吃白喝不是?
他们来的这快一个月,可都是朱厂长和肖叶在里面照顾的。
这话说的敞亮也实在,更别说,他们拿的都是好东西,不管是精米细面,又或者是半只鸡,这都是平日不常吃的东西。
人说待客待客,客人上道,作为主人家,心里也会高兴。肖叶便是如此,她的态度越发热情了几分,“快坐快坐。”
“等一会菜马上就齐了。”她也是会来事的,接过江美舒递过来的半只鸡,直接放在炉子上烧了起来。
这边鸡炖着,肖叶便过来说话。
其实都是自己人,江美舒,梁秋润,外加朱厂长,肖叶和他们家的两个孩子。
加起来也才六个人。
哈市的房子比首都的敞亮,像是朱厂长他们分的,便是一个两室一厅,客厅也比首都的房子大一些,瞧着有十五六平那样,被肖叶打理的很是整洁,客厅就放着一张八仙桌。
桌子上放着一条不大的红烧鱼,萝卜炖肉,清炒土豆丝,酸辣大白菜,锅里面还炖着松茸鸡汤。
算是顶顶不错的饭菜了。毕竟这年头也只有过年,才能吃上肉。
江美舒和梁秋润落座后,朱厂长便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酒,红光满面,“当初当任厂长第二年,拿了先进厂长的称号,别人送了一瓶茅台,我一直没舍得喝,今天遇到知己,我算是拿出来了。”
他把茅台酒放在了桌子上,朝着梁秋润道,“梁厂长,我们今天不醉不归啊。”
梁秋润,“小酌即可,朱厂长怕是忘记了,我明天下午的火车,若是醉酒可是容易坏事的。”
朱厂长劝酒,“你这一回去就不知道何时能见面了,今天这一顿酒,你是跑不了的。”
男人们在劝酒,江美舒觉得无聊,便偷偷的跑到肖叶那了,她在炖鸡,把家里压箱底的松茸,都给拿了出来。
俩孩子蹲在旁边,拄着下巴,盯着炉子咽口水。
瞧着那样子,恨不得现在就上去,把锅揭开大快朵颐好。
“江妹子,你怎么来了?”肖叶忙的脱不开手,“你先坐着吃饭,我马上就来了。”
江美舒笑了笑,“他们劝酒我又不会喝,在旁边也是耽误事,还不如过来给你帮忙。”
“嫂子,有什么要我做的吗?”
肖叶,“你是客,快坐着。”
江美舒笑了笑,“都一起住了那么久了,还算哪门子客人?”
她搬着小板凳坐在旁边唠嗑,“嫂子,将来若是和朱厂长一起去首都,可要一定和我说一声,我带你们去逛一逛首都。”
肖叶尝了尝鸡汤,还没入味,闻言,她抬头看了过来,“那感情好,我一直想去首都来着,但是家里走不开人,等我将来若是有了条件,一定去找你。”
说实话,她也舍不得江美舒离开。
江美舒也是一样,“嫂子,你知道这里哪里适合买礼物吗?”
“我想回去给家里人带点东西。”说起来出差到了外地,总不能空手回去。
“那你可问对人了,你要买东西只管去中央大街去,那边的百货大楼什么都有,连带着我们哈市的特产也有。”
江美舒一一记下来,说这话,鸡肉便炖好了,肖叶盛到搪瓷盆里面,连带着搪瓷盆一起给端了过去。
这一顿饭极为丰盛,吃到最后,梁秋润也小酌了几杯,等从朱家离开的时候,他白皙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薄红,越发显得俊秀漂亮。
江美舒扶着他,问,“老梁,你还能走路吗?”
梁秋润,“我没醉。”
江美舒嘟囔了一句,“通常来说,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。”这会的老梁不可靠。
等到家后,江美舒放了梁秋润下来,她去洗漱,梁秋润则是躺在床上休息。
哈市冷,条件也不像是在首都那么好,冬天洗澡不方便,江美舒便只洗了脸洗了脚,以及洗了屁股。
哗啦啦的水流,撩在皮肉上在落到盆地,以及那蹲着的背影,让躺在床上的梁秋润内心,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。
他这人醉酒后,耳目越发机敏了几分,他甚至能够根据水流声来判断,江美舒到底在洗什么。
先是洗脸,接着是洗脚。
最后——那稀稀落落的水声,是在洗屁股。
当意识到这里后,梁秋润的耳根越发热了几分,他在内心里面唾弃自己的下流。
但是又控制不住内心,他闭上眼睛,耳边却都是水流声。
梁秋润的心乱了,像是湖面上起的涟漪一样,波浪起了又起。
江美舒在里面丝毫不知道,她洗完后,又倒了一盆子热水后端了出来,准备给梁秋润擦擦脸。
这人醉酒了,指望他自己去洗,怕是指望不上。
只是,梁秋润听到她的动静后,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闭上眼。江美舒还以为他睡着了,便用毛巾先给他擦洗了脸,还没有清醒的样子,她喃喃道,“还说自己没醉,都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。”
梁秋润其实想睁开眼,但是已经选择装睡了,他便不好在睁开眼了,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下去。
接着是手。
江美舒这人很仔细,她给梁秋润的收擦的很干净,只是在往下的时候,她目光顿时瞪大了几分,“怎么醉酒了还起反应了?”
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,抬手要去弹下那支棱起来的帐篷。
只是,她手刚伸过去,就被梁秋润给精准的抓住了。
江美舒顿时反应了过来,“老梁,你没睡?你也没醉?”
梁秋润睁开眼,带着水润和贪念的眸子,就那样凝视着她,“我醉了。”
开口却是反话。
下一秒,不给江美舒反应的时间,他便连人一起把她给压倒在床上。
“江江,我要。”
只是四个字,梁秋润便低头亲了过来,带着一股酒气,饶是他生得好看,江美舒也受不了。
“你喝酒了。”
“臭。”
娇气的要命,抬手就去推他的脸,梁秋润一脸没刮胡子了,下巴生了一层清浅的胡茬,推在手心的时候,扎手的厉害,江美舒怕痒又怕疼,“臭,我不要。”
她只喜欢香香的老梁,她才不要臭烘烘的老梁。
梁秋润歪着头,有些醉意的面庞上带着几分思考,“那我不亲?”
说完便再次扑倒过来,他确实没亲,因为他打算全垒打。
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了,江美舒欲哭无泪,“老梁,我不要。”